北京看白癜风需要多少钱 http://news.39.net/bjzkhbzy/170210/5218115.html颜白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我的一句戏言。
颜白在考生化前创作了这篇小说。
颜白名言:艺术是来源于生活的!
她今天对老胡意见很大。今天老胡起床之后没有喊醒她,也没有记得烧一壶热水给她喝。他光记得去照看园子里那些草药了。
“哼,对那些草比我上心多了!”她想。
她摘了园子里几片薄荷叶子洗净了泡在茶壶里,浇上些山中小涓里留出来的水,放在火盆上咕咕地煮着,山上的溪水是老胡用一根长长的竹子一直接到园子里来的。
突然闻见一溜酒味,她又气。老胡昨天晚上又偷偷喝酒了!她懒得洗那个昨晚温过酒的壶,重新换了个,又摘了些薄荷叶子,再接了水,一起咕咕地煮着。
后院里里有一个老胡扎的秋千,不好看,不过结实。她捧着茶壶,荡着秋千就着壶嘴随意喝茶。之后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,醒来时还是早上,日头在东边懒懒地挂着,但是她发现天地都不一样了。天似乎更远了,原先一层高的木屋子怎么变得如此高大,旁边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,她凝神一听,还没意识到是什么,突然一只蚯蚓从她边上地里钻了出来,那么大的蚯蚓!她吓了一大跳,咧嘴就想尖叫,却没有声音。她又一骇,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,又打量了一下周围,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棵草,具体来说应该是老胡精心呵护的园子里的一棵延草,那周围,可不就是当初老胡扎的篱笆吗,扎的歪七扭八的也不怎么样!她有点慌张,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她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,发现不是梦。不过她马上就不慌了,因为她看见老胡走过来了。
老胡每天都要给这片延草园子浇水,她如今做了延草,自然也是要喝水的。她很舒服地淋了一阵雨,老胡又挑了几枝长得漂亮的草捏了捏,其中当然包括她,于是她又很得意。有几棵延草开了花,她这棵没开,老胡着重在那几棵开了花的延草旁驻留了一下,她又有些郁郁。郁郁完了开始看老胡在园子里散步,散完步练剑,练完剑喝茶,不过老胡还是喝了那个喝过酒的茶壶里煮的茶。她就眯着眼睛看着,觉得这个步法看起来甚精妙,那个剑花挽得甚漂亮。她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这么有两下子,又想着自己变成了一棵草也没什么不好,老胡对延草可比对她好多了。想着想着,她又在想老胡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不见了。临近中午的时候老胡在屋子前后转了转,大概是在找她,顺便又看了看草,白色的衣袍拂过她的头顶。当然是没有找到的,但是她以前也会偷溜出去玩,中午不回来吃饭,老胡觉得无妨,自己煮了面吃。她看老胡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又气,觉得果然老胡还是对延草更好啊更好。
待到傍晚的时候,锅里的汤已经沸腾了,鱼也上桌了,热气都快散尽了,老胡在园子里喊了两声,“梦!”没人应答。他坐不住了,提剑出门。她看着他匆匆的背影,有些得意,又有些担忧。日头快要从西边落尽了。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催着她沉沉睡过去。
她是被老胡撞门的声音给吵醒的。她惊愕地看着老胡跌跌撞撞地走进园子里,白色的衣袍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暗色。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顺着他手中反光的剑尖滴落,滴在她脚边,那啪嗒一声如雷般震得她心一陡。老胡这是怎么了?跟谁打架了?还输得很惨的样子?
一道剑光闪过,园子里骇然又多出一个人。那人持剑立于园中一角,无风但衣袍自动,是那人隐隐的剑气,好厉害。他不说话,老胡也不说话,转身看着他,嘴角还在渗血。这时老胡已是背对着她的,她看不清两人之间的形势,十分着急。半晌,闯入的男子终于开口:“她呢?”老胡轻笑一声:“如您所见,不见了。”闯入的男子默然,他也知道,只有她不见了才会逼得老胡打破结界,在深林中寻找,也知道只有这样,在结界外苦等的他才有机会进来。
可是她真的就突然不见了吗?
想到自己多年徘徊逡巡,却等来一个这样的结果,他心下一阵烦闷。那厢老胡却已不愿再看他,兀自咯血。老胡这个样子看得她的心一揪一揪的,也不知是不是那个闯进来的男子伤的他。她开始糊涂了,他们在找谁?老胡估计是在找她的,那个男子又是在找谁?找她吗?老胡又是怎么受的伤?
心在乱麻间听得那闯入的男子说,我自己去找。老胡又是一笑,你去哪里找?这片山林如此阔大,道路杂乱,你一走出去,能不能找回这个屋子都难说。男子突然生气:“你把她弄丢了,如今却还在笑!”抬手又是一阵掌风袭过。老胡早有防备,举起剑鞘一扛。却扛不太过,闷哼一声后退,堪堪退在延草篱笆前。
这时候她却没工夫看他们打斗,因为她发现,不知哪里来了一群长如蚯蚓却又十分凶猛的虫子从地底钻了出来。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这些东西,要不是现在是一棵草,她早就尖叫了出来。虫子源源不断地翻出来,她脚下的土越来越松,她觉得自己快要离开地面了。这边虽有动静,却是地面官司,那边已然抢打起来就差没打上天的两人根本注意不到。她觉得自己完蛋了,本能地想要像人一样惊呼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。
谁知那边老胡身子一歪,哎呦一声栽倒在地。闯门的男子一个剑气差点没收束住直接往老胡身上招呼。待急急收回招式,男子怒道:“哪有你这样的,打架还能平地摔倒!”老胡却没理他,一个翻身而起,已然回头看向那一片延草!他这眼光如炬一扫,立马看到那一片不太对劲的土面,正要扑上去却被人捷足先登。
只见一人一身暗色长衫,只是手掌一收,那延草就被他夺了去,草根上还带着不少泥呢,暗色长衫人倒也不介意,直接收进怀里。
老胡一看来人,突然仰天长叹,“好,好,好!”
你好啊。
人来的真齐。
老胡苦笑。他拄着剑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后进院落,隐约看见有一个茶壶落在她最喜欢的秋千旁的地上。他还记得自己喝茶的壶就放在厨房里。
失策失策!
昨晚就不该贪嘴喝那一壶酒,给人钻了空子。
老胡恨极,那个暗色长衫人看起来却很是快意。他挥了挥手,转身便要走。谁知老胡怒气一荡,长剑一扬,这一小间院落旁竟无端端长起结界,很快就将四人,不,实际上是三人一草全部裹进其中。暗色长衫人猛然回头,眼底已经翻涌起杀气。
“想同归于尽吗?”
“今日你算计我,我便要让你知道,这里来得,走不得。”老胡咬牙切切说。说着推了推先前闯进来的男子,跟他说,喂,呆子,打架了。那人把她抢走了。
先前闯进来的男子愣了愣,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。他凝眸一看那暗色长衫人,觉得甚是面熟。
当然面熟了,很多年前,大家在这里不也打过一架吗。
然而等不及怀旧,那边暗色长衫人已经挥掌而至,老胡不厚道地一把拉过先前闯入的男子挡招,另一只手伸出去在延草园中摘了什么,然后一窜窜入房内。男子马上抬剑就往暗色长衫人眉间一刺,空隙中还回头恨恨看了老胡一眼。
这边外院中乒乒乓乓打起来,那边老胡乓乓乒乒搭起了一口熬药的大炉子,扯来通泉水的竹子管道,不过一会炉子便半满了。老胡又抱来一堆柴火虎虎地烧起来。他飞快地取了许多晒干的药草扔进炉子里,还有随手摘下的开了花的延草。很快一股浓浓的药味熏来,暗色长衫人这里一边接着先前闯入那个男子的招招猛攻,一边感觉衣襟要拢不住了。没有想到那棵被藏起来的延草竟生生地想要靠近传出药味的炉子,暗色长衫人大惊,且战且退,想要离那炉子远一点,结界却挡住他的退路。暗色长衫人大恨,刚接了闯入那个男子剑气一挑,另一掌含怒就往老胡屋子去。那屋子的墙在强大而精巧的内劲下竟完整地从地面折断,摇晃着便欲往炉子边上倒去!老胡有所防备地剑一横一挡,谁知那墙倒下的力道比他想象中还猛,他一呛,再用力,墙上刺啦出现裂痕,顺着那裂缝四处落下,倒也不再强势压下,保住了炉子。不过这样一来,老胡和他的炉子,就全然暴露在暗色长衫人眼下了。
先前闯入那个男子善使剑,使得比老胡好,暗色长衫人不用武器,只凭双拳双掌打架。先前闯入的那个男子武功也是很厉害的,但是与暗色长衫人比起来还是逊色一点。好在暗色长衫人一边要防着闯入的男子的剑,又要看着老胡和他的炉子,更要守着怀中的延草,分神之下也被先前闯入的男子戳了几处血痕,不过先前闯入的男子也吃了他好几掌,两边都没讨到便宜。暗色长衫男子心下一掂量,觉得自己又被结界困住,还拦不住那边老胡猛烧的炉子,竟是没什么胜算。天边有一些影影绰绰的光影向此处飞来,暗色长衫人已经隐约猜到老胡想要做什么。他突然跃起,一掌直直拍向老胡,另一只手探入怀中就要将延草往那炉子里掼去。老胡大惊,竟是没有想到对方想要玉石俱焚。他接掌不及,更无处分神去接那棵延草,心中突然火烤般的痛起来,只怔怔看着那落下的延草,目眦尽裂。
这时那先前闯入的男子不顾炉旁火烤的炽热,竟狂奔而来用身体将那滚烫的炉子一撞,沉重的炉子一歪,里面的药汤飞般溅出,火也顺着就烧上了先前闯入的男子的身。这一下时间多出,正好让老胡飞身将那棵延草收起。他慌忙奔向闯入男子的身旁,男子已经翻滚着将身上的火弄灭,但是老胡能看出他并不好,很不好,原本白净的脸上全是烟火的痕迹,更重要的是,那半边与火炉子直接相撞的身体的皮肤已经全烂,又被地上的沙土污了伤痕,只怕是日后要感染。那男子却不甚在乎,他咧嘴对老胡说,保护好她。老胡伸手欲扶他,却不想他伸过左手扯过老胡的手就往自己身后一拽,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,另一手上的剑直直向着老胡身后刺去,暗色长衫人原本向着老胡背后的掌风全部招呼在了男子的左肩,他的剑也深深刺入了暗色长衫人的左胸。
等到她悠悠醒转过来,看到的就是如此惨烈的一幕。两个男子歪倒在一边,一人半边衣物全烧尽,皮肤炭黑,嘴边鲜血已经凝固。另一人身上伤痕累累,左胸森然一个大血窟窿,暗色的衣袍上颜色深浅不一。
她不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。她恍惚记得自己是来这里偷延珠的,相传延珠生长在一片深林中,有人世世代代守护着。她听说若是用那延珠做眼睛,必是世界上最美最亮的眼睛。她天生眼睛就看不清,不过胆子大,于是带着自己的随从,一个使剑高手一起来闯深林。那深林与世隔绝,在外界看来不过一片荒野,与尘世一重厚厚的结界相隔。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就和他闯了进来,一路上东闯西闯,还险些被野兽吃掉,狼狈之时,恍惚看见了一个小屋子,屋子里种满了开白色小花的草,还隐约有一个白袍少年在细细给那些草浇水。白袍少年好像远远望了她一眼,她便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,只想在这里长长久久地留下来。不过她带来的那个善使剑的高手倒是一直记得她的愿望,上前一步:“阁下可知延珠在何处?”
白袍少年轻笑:“在我这里。想要的话,自己凭本事来取。”
不过他早就打算把延珠给她了,世人皆以为延珠多么稀奇,其实最稀奇的还是那些开白花的延草。他看见那个坚毅又吃苦的姑娘在荒漠上找寻了许久,觉得她很好,给她放了水。不然要不是他“监守自盗”,她根本进不来这一片世外桃源。
换眼睛的那晚,高手在门外护法,屋内虎虎烧起延草的药炉子。可惜白袍少年却没注意到另一个偷溜进来、早已等在门外的男子,就在白袍少年起出延珠、正要将它分成两半之时,他一掌打伤使剑高手,一指就来抓珠子。白袍少年与他抢打起来,珠子掷在地上成了许多碎片。白袍少年慌忙将最大的两个碎片嵌入她的双眼。使剑高手堪堪要追来,那人一击不中,便一脚踹翻药炉,捡了一根木柴向院子里一抛,火熊熊烧起,连着那些珍贵的延草都一起跳窜着火舌。白袍少年怒极,他抱过她,使出全身气力在屋子中结出结界,那人硬闯出去受了很重的内伤,而使剑高手被硬生生挡在结界之外。
白袍少年对她心中有愧。一场大火之后,留下来的延草已经稀稀落落,他精心呵护了很多年才让那些娇贵的延草重新开花。开了花的延草可以将那些遗落在世界各处的延珠碎片召集回来,他打算着等延草开花了,就把她的眼睛补回来。现在她夜里总是看不清东西,这都怪他。
可惜啊……当初那人离开那天在茶壶下布了一层*,一层多年后因为他一次贪杯而起了作用的*。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两个人还等在结界之外,一个在等她,一个在等*,等着偷延草也偷走她,炼出那“珍贵”的延珠。不过可笑的是,那延珠除了能做那爱俏女孩的眼睛,又能做什么?世人自误,不过引来一场又一场混乱和拼杀而已。
老胡回来了,他捧了一抔清水给她洗面,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,轻轻地笑了。
那个使剑的男子被葬在了屋外一片延草丛中间。风吹起来的时候,好像还是能听见剑气森森。
除了小说外,颜白还创作了不少纪实文学作品,比如讲述科研生活的《Cai-Lab的日常》,讲述个人经历的《颜白减肥记》等,不仅文采飞扬,而且妙趣横生。让我们拭目以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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